Vacue lattice

名字是拉丁语里的“空着的格子”

【柯南10.31万圣夜活动/0:00】如何饲养非人幼驯染

summary:降谷零缩在被子里,没开灯,手机的光幽幽照在他脸上。深肤的男人表情严肃认真,在雅虎上打下——

——

上一棒:@瑜年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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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于这个问题,降谷零有话要讲。


他没有借口为自己的幼驯染收尸,甚至于叫公安的人来收尾也不行,因为组织会派人来。

他一步步走下去,听着自己的脚踏在楼梯上发出空洞的沉闷的响声。

他好像有点想哭,但是很微弱,完全可以忽略。

失去了就是失去了。降谷零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这一点。

先是父母,然后是艾莲娜医生,然后是现在,是hiro。

他无法挽回失去。

所以他只能努力接受它。哪怕再怎么不情愿也一样。

降谷零的心里有点空空落落的,他知道这是因为自己的情绪还没有缓过来劲,等到他回去,或者在几天之后,那些东西会一股脑的涌上来,让他失态或者崩溃。

他只希望这些不要来的太不合时宜。

但是哪怕理智再怎么统筹全局,有一个意识一直在他的脑海里,非常清晰——

——他要把诸伏景光的尸体带走。

他要埋葬自己的幼驯染。

也许交给公安,也许自己联系火葬场,但总之他要为他立碑,哪怕是无名的也好,让他的身体安静沉睡。

这就是为什么他跟在善后的底层人员后面,看着他们驱车来到河边。

然后看着他们给尸体绑上石头,推下水。

尽管是远远的看着,降谷零也可以说那根本没有溅起什么水花,就很平静的一下子,那无力的躯体就落了下去。

就像他的死一样,没有给除了他以外的人留下任何波澜。

某一瞬间他感到极端的痛苦,但只是一闪而逝,然后被压在什么更深重的东西下面,等待一场爆发。

那两个底层人员没有做多停留,他们只是确认了尸体不会漂浮上来之后就驱车离开。

而降谷零毫不犹豫的脱下衣服,在大吸了一口氧气之后向河里游去。

他有接受过那种在水里视物的训练,在卧底课程中这些是必须要掌握的,毕竟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水下作战的时候,而失去视力就等于任人宰割。

这条河的水质非常浑浊,所以他无法看的太清楚,哪怕再怎么瞪大眼睛。但那随着水流波动一漂一浮的无比显眼,甚至于突兀了,哪怕视野不怎么清晰也依旧可以清晰捕捉。

降谷零游过去,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刀,割断了麻绳。

他的肺因为憋气而燃烧剧烈的疼痛,一阵一阵的针刺感,从他的胸口一直发散到浑身,非常痛苦,但是某种奇怪的自罪感又让他想要一直这样下去,甚至于不要上浮。

情绪的影响只是一瞬间,随后他就想起来自己手上还抓着的身体,以及未完成的责任。

可这真的太痛苦了,hiro。他无声的楠楠,在向上浮的时候这样想。

你怎么能——怎么能就这么离去?

他有点想要诅咒想要狂吼,那些情绪好像终于爆发出来,但是他又知道他不能这么做,完全不行,本能的求生感和剧烈的情绪撞击在一起,只带来更深的苦痛。

“哈——”

耳朵里水流的涌动绳那种空旷遥远的声音终于消失了,随即响起的是清晰的破裂声、水流的泼洒声。他猛地把头向上仰,张大嘴呼吸空气,车流在桥上行驶,让他有些担心会不会被看见。

他没有伸手去揽那不知有没有被泡涨的尸体,而只是拽着那节麻绳,感受手上有的重量,默默的向岸边去。

降谷零清楚自己不敢碰。

他爬上岸,拧了拧浸满水的衬衫,然后回头拉着那些麻绳,把毫无动静的尸体拽上来。

而在转头的时候,他突然有种错觉想说hiro不要再闹了,不要再装了,他们都已经走了,你可以站起来了,好不好?

但下一瞬间,看着那毫无动静也没有呼吸的身体,他就知道那只是一厢情愿的幻想。

我真恨你,诸伏景光,他想,我恨你如此大义,我恨你竟然如此的干脆,我恨你就这么放弃自己的生命。

我恨你诸伏景光。我恨你就这么把我抛下,让我一个人留在这世界上。

他忽然感觉眼眶和鼻子都酸涩极了,那种想要哭泣的感觉再次涌上来,他不确定自己有没有控制住,毕竟脸上依旧是一片水湿的冰凉。

降谷零拉着绳子,把他挚友的尸体拽上来,然后他探出手,想要拉着那人的衣服,但又不敢触碰,停顿在那里。

因为太痛苦了。他感觉自己无法控制自己的手臂,那段躯体好像不是他的一样,一直在止不住的颤抖。

他感觉自己引以为傲的所有控制力好像都突然间消失了,他能感受到自己开始止不住的吸气,呼吸凌乱,为了想要得到足够多的氧气。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每一部分都在发抖,那是肌肉过度用力之后的结果。

但他明明只是站在这里,什么都没有做。

他好像感到自己死去。

那种在过往生活里经历过无数次的濒死感再次涌上来,而这次甚至不是因为失血,也没有中弹,而仅仅是情绪过载。

停下,他对自己说。停下,现在不需要你这样脆弱,这样无法控制自己。

停下。你这样只是在把一切都搞砸。

降谷零听从自己的说法,他的手依然在发抖,但这次直接的触碰到了尸体身上浸透水的衣服。

湿润的、有些粘腻的布料。

他不敢再继续碰下去了,于是只是慌张而毫无章法的透过布料抓住他的身体,忽略掉手上的臂上的触觉,把那人往车拖去。他打开后备箱把他抱起来放了进去,闭着眼没有看那上面鲜红的弹孔。

他不敢看他苍白的面色,不敢观察他有没有被水泡涨,不敢想所有。

他只是狼狈的关上,然后坐进驾驶座里发动了车,狠狠踩下油门。

他漫无目的的开了将近十几分钟,期间只是让自己什么都不要想,大脑空白的随着车流和红绿灯一停一动。

他该去把尸体交给公安,但组织的监视马上就来了,他不能冒险。

那就先回安全屋好了,他做出这个决定。不去想之后联系火葬场的行为。

那好像是一种明目张胆的背叛,即使他知道不是的,但罪恶感和深重的愧疚依旧试图把他吞进肚腹。

脑海里充斥着的也许是空白,这正合他的意,因为他现在确实什么都不想要想,甚至于连情感的影响也想要一并去了。

降谷零漫无目的的开着车到他的某一处安全屋。那只是下意识的行动,他其实没有太注意到底是什么地方。

他能闭着眼睛吗?在下车即将打开后备箱的时候,他突然发出这样的疑问。然后接着他嘲笑自己,尖利的又近乎疯狂的嘲笑自己竟然没有胆子面临这种必然的事实。

很乱,很乱,无论是大脑思维还是心里都一片狼藉。

可最终还是要面对的。

降谷零打开自己的后备箱,眼睛划过那人湿透的衣服、惨白的皮肤,和睁开的蓝眼睛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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